Observe the above 5x5 matrix of Chinese characters: when read horizontally, it consists of five lines from five different poems, and so does it when read vertically, of the exact same lines. I call it the magic square of Chinese poems. With a brute-force-search over 287,000 lines from the Complete Collection of Tang Dynasty Poems, I discovered 2 such sets. You can reproduce my results by running gcc -O3 mgsq5.c; ./a.out
.
風月清江夜
月出夜山深
清夜方歸來
江山歸謝客
夜深來客稀
諸君試觀此二十五言:縱讀之,詩五句也,橫讀之,亦此五句。各出唐人名家之手:風月清江夜,盧照鄰之詩也;月出夜山深,張祜之詩也;清夜、江山、夜深,太白、高適、張籍之詩也。余聞洛出書,有數至於九,縱橫和十五。此非詩中之洛書也歟?故名之曰:唐詩幻方。昔竇滔妻為璇璣圖,蘇伯玉妻為盤中詩。余才不及,遂書程序遍索唐人詩句而得之。反覆賞玩,以為妙絕,乃公諸此,以資眾人一笑耳。
全唐五言合二十八萬七千句,遍歷之,堪為幻方者,唯二。適其一也。其二者,輒語句平淡翻覆,興味不如也:
心如七十人
如何十年間
七十未成事
十年成底事
人間事事慵
首二句,出白樂天,以下出姚合、李昌符、李山甫。此五十字外,五言之幻方不可復得,三言之幻方乃不可勝數。聊揀其一二雅鍊者,以備一觀:
拂秋水
秋夜長
水長東
出任華、白居易、李煜也。
惜春心
春歌斷
心斷絕
出鍾輻、李珣,盧仝也。其餘錄於是。
七言幻方尤難於五言遠甚。全唐十三萬五千六百句,未得其一焉。故為寬限,但拘四句一三五七字耳。所得遂眾。復欲擇其平仄押韻合於格律,於理通順者,則鮮矣。何耶?使二四句押韻,末句三七字必同韻,犯八病之中小韻之目矣,故唐人不多為也。
七言絕句平起首句不入韻者一:
長江九派人歸少
江 曲 面 年
九曲寒波不溯流
派 波 知 落
人面不知何處在
歸 溯 處 并
少年流落在并州
縱橫隔行讀之。出皇甫冉、李煜、崔護、薛能。首二句一言長江,一言黃河,似不得法。末二句方點出緣由:胡為兩地尋之而不得其人焉,蓋彼流落并州去也!亦甚滑稽堪為一笑也。
其餘雖間有堪讀者,或病折腰,或病重韻,盡錄於此。
余所用之程序,當以gcc編譯之如是:
gcc -O3 mgsq5.c -o mgsq5
復運行之,即得五言幻方焉:
./mgsq5
亦可與之以文本路徑、起訖行數也:
./mgsq5 5.txt 0 10000
七言幻方亦同:
gcc -O3 mgsq7.c -o mgsq7;
./mgsq7
然應無所得,蓋不存於全唐詩中也。退而求其前述寬限之格如是:
gcc -O3 mgsq7x.c -o mgsq7x;
./mgsq7x
初,余欲以八后法求唐詩幻方。然其二十五字,每字可填者五千餘,雖復以啟發法為之助,終漫漫不可期其果。細思之,何耶?剪枝苦不早也。或填前字,其於時尚可者,實暗絕後字之路,然程序渾不知,遞歸無功方還。余思治之煩甚,不若易以逐行暴力搜索也。雖云暴力,然亦預存一至四字前綴於哈希集焉。每橫取若干行,乃縱索其五列於表,不存輒立棄之。又其方陣必以對角對稱,若非,亦立棄之。旋以C語言作之,行不逾一時,遂得。
余於算法頗無用意,學詩亦未特工。故所想未必為佳,其法亦未必為速。諸公有妙思者,吾谨願聞焉。